|
 
|
 
|
 
|
 
|
 
|
 
|
 
 
|
 
|
 
|
 
|
 
|
 
|
 
|
 
   
 
    董文忠传(译文)    

  

董文忠,字彦诚,董俊第八个儿子。壬子(1252)年,是世祖做储君的侍从。鹗亲王曾经谈到诗,因而问文忠能否作诗,文忠说:“我年少即读经书,只懂得在家孝顺双亲,入仕则忠于朝廷,吟诗不是我的专长。”癸丑(1253)年,跟随征讨南诏。己未(1259)年,参与伐宋,与长兄文炳、季兄文用在阳罗堡打败宋军,缴获大船百余艘,进而围困鹗州。

世祖即位后,设立专门掌管皇帝符玺的符宝局,文忠为皇帝侍从官,授予奉训大夫职衔。这样,在皇帝身边工作,之于皇帝更加近密,有时皇帝不称呼他的名字,亲切地直接唤他“董八”。文忠从不故意取悦于皇帝,而是针对不同情况进行纳谏。因为都是皇帝亲自处理的机密事宜,文忠到底提些什么建议,外间都不大清楚。至元二年,安童以右丞相的身份主持中书省,其他官员请示十余件事,安童都认为有违圣意,拟予驳回。文忠说:“丞相素来具有敦厚贤良的名声,如今刚刚入主中书省,人人都想表现自己,赢得你的好印象,你一次就驳回这么多人的意见,今后让大家如何工作。”就在旁边代为答对,说得中肯而又透彻,如同是他自己写的条陈,方才得到批准。至元八年,‘侍讲学士图单公履欲奏行贡举,知帝于释重教而轻禅,乃言儒亦有之,科举类教,道学类禅。’皇帝听后大怒,立即召姚枢、许衡和宰相到朝廷来辩争。正好文忠也从外面进来,皇帝就朝文忠发泄:“你天天诵读四书,一定也是个道学家。”文忠对曰:“陛下经常说:不治经史、不讲孔孟之道,光知道诗词歌赋,对修身有何关系?对治国有何裨益!因此,我国的士子,都知道为治国而学。臣我如今所习读的,全部是孔孟之道,哪里懂得所谓的什么道学!这都是庸俗的腐儒们,固守前朝亡国的陋习,想推行他们的邪说,故意这么说出来,蛊惑圣听。决不是陛下所教导人们的修身治国的道理。”此事也就作罢。

至元十一年伐宋时,民众因供军需而显得非常困顿。文忠奏请免除常年的赋税,皇帝准许。皇帝曾经召见宋朝的降将,平心静气的询问,宋朝所以灭亡的原因,都说:“贾似道奸相掌权,轻薄武将而重用文官,兵将们愤恨奸相,因而缺乏斗志。所以蒙古大军一到,立刻扔掉盔甲逃命去了。”皇帝问文忠:“这种说法怎么样?”文忠驳斥那些降将说:“贾似道轻视你们是不假,可皇帝却不是这样,为了使你们身贵,封你们做官;为使你们富有,给你们俸禄,这不能算不重视你们吧?可是你们却把怨恨奸相的怒气转嫁到皇帝身上,在江山社稷遇到危难时,为肯为皇帝去战斗,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。你们这样的人,做臣子的节操哪里去了!还厚着脸皮讲什么贾似道不重用你们,难道贾似道早就知道你们靠不住,故而不重用你们吗!”皇帝听了文忠一通议论,深深点头赞许。

皇帝曾经设想,把大都附近的猎户迁到古代楚国的地方,因文忠上奏而终止;又奏请‘罢官鬻田器之税’,让民众自己做主。当时盗贼很多,抓住后按诏书皆杀不赦,监狱到处爆满。文忠说:“杀人越货,与偷盗一个铜钱,均被定为死罪,这太残酷了,恐怕违背了陛下珍爱生灵的恩德。”下命令革除。有人向皇帝告发,汉族人打伤了蒙古人、太府监属卢甲盗剪宫布。皇帝大怒,命令斩首示众。文忠说:“如今主刑的官员,对已经供认不讳的死刑犯,尚需要慎重评议,岂可因一个人向皇上告发,骤然处以重罪!应该交给主管官员核实,然后再下命令。”皇上于是命文忠和近臣突满分头去核实,都是诬状,下诏放回。皇帝因此责备那些侍臣们说:“我方才发怒时,你们都不敢说话。若不是董文忠开悟朕心,险些杀掉两个无辜之人,那就会让朝廷内外议论纷纷。”因而,赏赐给文忠金酒杯,并做解释说:“这是为了鼓励大臣们直言纳谏。”裕宗也对宫臣说:“如今皇上天威方震,文忠则敢从容不迫地谏言,实在是难能可贵。”太府监属带着礼物去晋见文忠,哭泣着拜谢:“是董公你重给了我一条命。”文忠说:“我平常并不知道你,所以相救你于危机之中,是为了让国家的刑罚平等对人,哪是为了让你个人报答我。”不接受他的礼物。

自从安童北伐走后,阿合马独长国务大权,提拔重用亲信党徒,最惧怕希宪归来重新为相,遂使诡计,奏请皇上让希宪以右丞相之职行省江陵。文忠表示反对说:“希宪是国家很有声望的大臣,不宜让他长时间地离开宰相的位子,辜负人民的期望,应该早些把他召回来。”皇帝痛快地答应下来。十六年十月,文忠向皇帝奏曰:“燕王开始为中书令、枢密使,精力多放在中书省。自从册封为太子之后,屡次明确让其学习掌管军机大事。然而,至今已有十余年,仍不能到枢密院大胆视事,这不怪太子不奉诏命,只怨朝廷没有采取到位的措施。军国大事研究决定之后,才明白无误地晓谕太子,太子不可能再提出违背君命的意见,只有惟命是从而已。按我的想法,不如让专管部门先拿出意见,若有不妥之处,朝廷议后下诏帮助,理顺关系,限定不可逾越的界限,这样,太子就不会推脱责任了。”皇帝当日就把大臣们召集起来,当面说明这个意思,使太子照此行事。并对太子说:“董八文忠,是诚心实意培植国家的根基,无论在什么情况下,你都不能忘记。”礼部尚书谢昌元请求设立门下省,接受大臣奏折,代替皇上发号施令,借以杜绝中书省里面的亲近者在奏请时徇私的弊端。皇帝也执意要成立这个部门,就召大臣们在朝廷商议,首先冲着翰林学士承旨王磐说:“像这样有益国家的大事,你不首先提出来,反而让南方后来的臣子奏告我,你那么高的学问又有何用!今天一定要把成立门下省的事情办妥。”第三天,廷奏文忠为门下省侍中,其下属有数十人。有的近臣不服气,得便便向皇帝进谗言:“陛下要设门下省,现在的确正逢其时。但是,任命的大臣应当是:上可让圣上放心,下可让百姓觉得起用了新人。现在听说圣上任命了盗诈之臣,使其处于君臣之间,最为不好。”此人的话,虽不提文忠的名字,句句却暗指文忠。文忠听了当然气愤,马上进行辩驳:“皇上经常说我不盗不诈。今天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,显然是冲着我来的,请你把话说清楚,我在何时有盗有诈!”皇帝命发言者举出事实,文忠边听边驳斥,并检举此人的害国害民之事。皇帝说:“我心里非常清楚,你不用为自己辩护。”此人更加嫉妒文忠,想方设法予以加害。但是,文忠一生清白、谨慎,此人无从下手,就以万贯铜钱为文忠祝寿,以交往和好。文忠还是不答应。文炳在任中书左丞职务时去世,当时的太傅伯颜曾经递表,荐举文忠可以任左丞。皇帝也同意接替文炳的职务。文忠推辞说:“臣的兄长文炳有平定南方的功劳,他可以居此职位。我只不过在内廷服务,没有为国出大力,怎敢居处那样的高位!”

   十八年,升为典瑞局监郎,官爵为卿,仍以文忠为主,授正义大夫,俄而又授盗德大夫、佥枢密院事,卿事主政照旧。皇帝车驾外出巡行,下诏明确文忠不必跟随,留守大都主事。凡是宫苑、城门、直舍、徼道、环卫、营屯、禁兵、太府、军器、上乘诸监,都归顺他领管。兵马司原先隶属中书省,也划归文忠统管。为此,时有弄权的臣子想夺还中书省,不予报批。是年冬天,十月二十五日,鸡鸣入朝,突然发病仆倒。皇帝即令宫中御医带着药去抢救,因来不及而逝去。皇帝深切悼念且非常痛惜,花钱数十万厚葬以表圣意。后制赠光禄大夫、司徒,封寿国公,谥号忠贞。

 
 
  董氏世将也而昌有以哉孝友於家忠于国仁於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