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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名文炳，字彦明，真定藁城人.少为藁城令。入事潜邸，中统元年，宣慰燕南诸道。二年，授山东东路宣抚使，未几，召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。三年，授邓州光州行军万户、河南统军副使。七年，改山东统军副使。九年，迁枢密院判官，行院淮西。十一年，拜参知政事，遂与丞相巴延合行取宋，宋亡，拜中书左丞。四十年还朝，拜佥书枢密院事。是岁薨，年六十二。
龙虎公薨时，公年始十六，率诸稚弟事母李夫人，李夫人有贤行，治家严，笃于敎子。公学侍其先生，警敏善记诵，自幼俨于成人。（清河元公撰家传，又李野斋撰墓志云云，公岐嶷（1）举动如成人，尝率群儿嬉戏，部分左右，习为行阵之事，指挥号令，无敢违者。）岁乙未（1235），以父任为槀城令，同列皆父时人，公少，吏亦不之惮。居半岁，明于听断，以恩济威，同列束手下之，抱案求署，不敢仰首。里人亦化服。县贫，重以旱蝗荐饥（2），而府征日暴，民殆不能生。公以私谷数千石予县，县得以少寛。前令乏军兴贷于人，而贷家息入岁倍，率取偿民蚕麦。公曰：“民困矣，头会箕敛（3），不足已责，吾为令，义不忍，吾贷偿。”乃以田庐若干亩所计直予贷家。遂业贫民县之间田，敎之艺，而豪不敢夺，流离渐还。数年间，民食以饶。初，料民（4），敢隐实者诛，籍其家。公务众其力而寡其户。众危不可，公曰：“为民获罪，亦所甘心。”由是豪民富完（5）。至今，外县民或衔负（6）不直其县，而投牒求直于公。尝上计府，外县人众观之曰：“吾亟闻董令，董令顾亦人耳，何明能若神也？”有索无厌，公抑不予，或谗之府，府欲中公，公曰：“吾终不能剜民规利（7）。”即弃官去。（家传）
世祖在藩邸（8），癸丑（1253）秋，奉宪宗命南征诏。公率义士四十六人骑，从世祖南征，后世祖军，人马道死亡，比至吐蕃（9），止两人能从。两人翼公徒行，顑颌蹢躅（10），取死马肉续食，日不能三二十里，期必达。会东使过公，至军中言状。世祖亟命公弟文忠解尚厩五马，载糗糒（11）来迓。既至，世祖状其忠，闵其劳劳，赐优渥（12）。用辄称旨，由是，日亲贵用事。（家传）
己未（1259）秋，我师伐宋，上驻跸（13）淮西之仙居山，旁有台山砦，宋人行光山县事于其上。公受命往取之，亲抵砦山下，再四开谕，守者不应，公免胄示之曰：“以吾之兵威视举一砦如拉朽耳，所以不急取者，正欲活汝等故也。”守者感悟遂降。（墓志）
秋九月，师次羊罗洑。羊罗洑，宋之要害也。筑堡于岸，阵船江中，军容甚盛。公请于世祖曰：“长江天险，宋所以恃以为固，势必死守，不夺之气不可。臣请尝之。”与敢死士数十百人当其前军，率文用、文忠，载艨冲鼓棹疾趋，士叫呼毕奋。锋交，公麾众走岸搏战，宋师大败。文用帆船报捷，世祖大喜，戟手上指曰：“天也！明日，渡诸军图鄂州。”会上崩，闰十一月班师。（家传）
世祖即皇帝位于上都，是为中统元年。上命公宣慰燕南诸道，还奏曰：“人久弛纵，一旦遽束以法，危疑（14）者尚多，与之更始，宜赦天下。”制曰：“可”，反侧者遂安。（家传）
三年，山东守将李璮反，据济南。璮剧贼，善用兵。会诸军围之，璮不得遁。久之，贼势日衂（15）。公曰：“穷冦可以计擒。”乃抵城下，呼璮将田都帅者曰：“反者璮耳，余来即吾人。毋昧取诛死也。”田缒城降。田，璮爱将，既降，众乱，遂擒璮。璮胜兵有浙、涟两军，可二万余人，勇而善战。主帅怒其与贼配，诸军阴杀之，公当杀二千许人。公言主帅曰：“贼由璮胁，从者何罪？杀之徒膏蔓土耳，良乖陛下仁圣。陛下往伐南诏，或妄杀人，虽大吏亦罪之。是宜勿杀。”帅从之，大悔已杀者，杀之者亦自恨失计。（家传）
璮伏诛，山东贼未靖。以公为山东东路经略使，率亲军以行，出金银牌五十，有功者听予。闰九月，公次益都。留兵于外，从数十骑衣裳而入。至府，不设警卫，召璮故将、吏立之庭，曰：“璮，狂贼，诖误（16）若曹。璮诛死，若曹为吾民。陛下至仁圣，遣经略使抚汝，相安毋恐。经略使不敢格上命，不予有功。”所部大悦，山东安。（家传）
至元三年，上惩李璮潜弭方镇之横，以公代史氏（17）两万户，为邓州光化行军万户、河南等路统军副使，使造战舰数百艘，肄（18）水战。预讲取宋方略：“凡阨塞要害，尽诸御备，列栅筑堡，深为吾利。”上召公密谋，欲大发河南民丁。公曰：“河南密迩（19）宋境，人习江淮地利；河北耕以供需，河南战以啓土（20）。宋平，则河北长隷兵籍，河南削籍为民。便又将校素无俸稍(21)，连年用兵，至有身为大校，出无马乘者，臣即所部千户私役兵士四人，百户二人，听其顾役，稍食其力。”上皆从之。始颁将校俸钱，以秩为差。（家传）
七年，改山东东路统军副使，治沂州。沂与宋人接壤，镇兵仰给（22）内郡饟餽（23）。有诏和籴（24）本部，公亟命收州县所移文（25），众皆争以违诏，公曰：“第止之。”乃遣使入奏，略曰：敌人接壤，知吾虚实，一不可；边民供顿甚劳重，苦此役，二不可；困吾民以惧来者，三不可。上大悟，仍旧和籴内郡。（家传）
九年（1268），迁枢密院判官，行院事淮，西筑正阳两城，两城夹淮相望，以缀襄阳，以捣宋腹。（家传）
十年，拜参知政事。夏霖雨水涨，宋淮西制置使夏贵，帅舟师十万环攻我急，矢石雨下，公御之城上。夜，贵去复来，俄，飞矢贯公左臂，着脇，公拔矢授左右，发四十矢许。房矢绝，索矢左右，又十余发。矢不继，而不能张满，遂闷绝几殆。明日，水浸淫入垒（26），麾士却避，贵乘之压吾军而陈。公病创，子士选请代战，状而遣之。公饮痛束疮，手剑督战。士选与贵将搏，斩贵将以戈，贵将仆，不死，获之以献。贵去，不敢复来。（家传）
王师大举入宋。右丞相巴颜行中书省，自襄阳东下，及宋人战与羊逻洑。公以九月发正阳，十一年（1270）正月会丞相于安庆，安庆守将范文虎以城降。公请于丞相曰：“行省兵既劳于羊逻洑，行院兵当前行。均劳。”宋都督贾似道，御师阵于芜湖，似道弃师走，次当涂。公言丞相曰：“采石当江之南，和州对峙，不取，虑有后顾。请先取和州。”许之，遂降知州事王喜。（家传）
三月有诏：时向暑，师宜持重。行中枢省驻扎建康，行枢密院驻扎镇江。时真州、扬州坚守不下，常州、苏州既降复判。久之，张世杰、孙虎臣誓真、扬兵致死于我。真、扬兵先期败，不敢出。世杰等陈大舰万艘，碇之焦山下江中，劲卒前左。公身犯前左，载士选别船，而弟子士表请从，公顾曰：“吾弟仅汝一息，脱吾与士选不返，士元、士秀犹足杀敌，吾不忍汝也。”士表固请，乃许。公乘轮船建大将旗鼓，翼二子船大呼突陈，诸将从之，飞矢蔽日。战酣，短兵相接，宋人亦殊死战。声震天地，横尸委伏（27），江水为之不流。自寅至午，宋之师大败。世杰走，公追及夹滩，世杰收溃卒复战，又破之。世杰走海。公船小不可海，夜乃还。俘甲士万余人，悉纵不杀。获战舰七百艘。宋力自此穷矣。（家传 又王文忠公撰墓碑云：淮东之役，士元陈兵扬子，身受十七戣（28）而卒。右右秘而不闻……文直许至乘其哀发之，问其疾苦之故，公一恸而止，曰：“真吾子也。）
冬十月，王师分三道而左，公由江并海趋临安。先是江阴军佥判李世修乞降，夺于势不能来，城复为宋。公予之檄，世修以城来，令权本军安抚使。所过民不知兵，凡所获生口，悉纵遣之，无敢匿者。以故，威信前布，望旗自靡。张瑄者，有众数千，自宋时负海陆梁，公命招讨使王士强及土选往降瑄。士选单舸至瑄所，谕以威德，瑄降，得海舶五百。瑄后至大官。（家传）
十三年春正月，次盐官。盐官，临安剧县，俟救不下，招之一再反。将佐请屠县，公曰：“县去临安不百里远，声势相及，临安降有成约，吾杀一人将误大计，况屠县乎。”于是遣人入城谕意，县降。（家传）
公会丞相于临安北，张世杰欲以其主逃之海上。公绕出临安城南戍浙江亭。世杰计不行，窃宋主弟吉、王昰、广王昺南走，而宋主显出降。丞相命公入城，罢宋官府，散诸军，封库藏，收礼乐器及诸图籍（29）。取皇帝诸玺符上之丞相，丞相以宋主还，有诏留事一委公。公禁戢豪猾（30），抚慰士女，宋人不知易主也。时翰林学士李槃奉诏，招致宋士至临安，公谓之曰：“国可灭，史不可没。宋十六主，有天下三百余年，其太史所记具在馆。宜悉收入，以备典礼。”乃得宋史及诸记凡五千余册，归之于国史院典籍氏。（家传）
宋宗室福王与苪赴逮京师，遍以重宝致诸贵人，公峻却不取。及官录与苪家具籍所致贵人重宝，独无公名。丞相朝奏曰：“臣等奉天威平宋，宋既已平，怀来安集（31）之功臣，董文炳实最诸将，留事谨奉诏矣。”上曰：“文炳，吾旧臣，忠勤朕所素知。”拜中书左丞。（家传）
时，张世杰奉宋主弟吉王昰据台州，闽中尚为宋守，敕公进兵。所过禁士马，无敢履践田麦。曰：“在庾（32）者，吾既食之；在野者，汝又踪之，斯民何以续命？”是以，南人不忍以兵乡。公次台，世杰遁，诸将先俘州民。公下令曰：“台人首效顺我，不暇有，而世杰据之，民何罪？敢有不纵所俘者，以军法论。”得免者，口数万。薄温州，温州未下，令曰：“毋取子女，毋掠民财。”众曰：“诺！”守将火城，中逃。公亟命扑灭火，追擒守将，数其残民之罪，斩以狥。踰岭，闽人扶老欢迎。漳、泉、建宁、邵武诸郡，皆送款来。凡得州若干，县若干，户口若干。闽人感公德最深，至今庙而祀之，水旱、疾病祷焉。（家传）
十四年，北圉有警，上将北狩，正月亟召公。四月，公至自临安。比至，上日问来期。及至，即召入，公拜，稽首曰：“今南方已平，臣无所効，请事北圉。”上曰：“所亟召卿意，意不在此。竖子盗兵，朕自抚定。山以南，国之根本也，尽以讬卿。卒有不虞（33），便宜处置，以闻中书省、枢密院，事无小大，咨卿而行。已敕主者，卿其勉之。”公踧踖（34）避谢，不许。因奏曰：“臣在临安时，阿勒巴奉诏检括（35）宋诸藏货宝，追索没匿甚细，人实苦之。宋人未洽吾德，遽苦之以财，恐非安怀之道。”即诏罢之。又曰：“臣有专擅之罪。初，泉州蒲寿庚以城降，寿庚素主市舶，谓宜重其事权，俾为我捍海寇，诱诸蛮，臣解所佩金虎符佩寿庚矣，惟陛下鉴裁。”上大嘉之，更赐金虎符。燕劳毕，即听陛辞。（家传）
凡在上都三日，至大都更日。至中书、枢密，不署中书案。平章政事阿合马，方怙宠用事，生杀任情，惟严惮公，奸状为之少敛。执笔起请曰：“相公官为左丞，当署省案。”请至再四，不肯署。皇太子闻之，谓之宫臣哲古讷曰：“董文炳深虑，汝曹所知？”后或私问其故，公曰：“主上所付讬者，在根本之重，非文移之细。且吾少徇（36）则济奸，不徇则致谗，谗行则身危，而深失付讬本意。吾是以预其大政，而略其细务也。”（家传）
十五年夏，公有疾，奏请解机务。诏曰：“大都暑炽，非病者所宜。卿可来此，固当愈。”公至上都（37），奏曰：“臣病不足领机务，西北高寒，筋骨畅逸，当复自愈。请毕力北役。”上曰：“卿固忠孝，是不足行枢密事重，以卿佥枢密院事、中书左丞如故。”公辞，不许，遂拜。（家传）
八月，上生日，礼成赐宴，掌礼者奏公坐，坐公上坐，谕宗室大臣曰：“董文炳，功臣也，当坐是。”每尚食，上食辄辍赐公。是夜，疾复作，敕诸御医日诊视。九月三十日夜，疾革（38），洗沐而坐，召文用（？文忠）等曰：“吾以先人死事，恨不为国洗边，今至此命也。愿董氏世有男，能骑马者，勉报国，吾死瞑目！”言毕，就枕薨。上闻，痛悼之良久。（家传）
公忠实似其父，人主益信之。尝曰：“朕心文炳所知，文炳心朕所知。”故谗间不行，而功立在军。或与长官争事，长官国人持己见，不公是。公曰：“第上两奏，得可，事乃行。”长官辄不敢上，卒公是。盖上尝诫长官者曰：“董文炳老成练事，汝父行也，事事听之，文炳不我负也。”（家传）
公平居不妄笑语，有毅然有不可犯之色。立朝谔谔（39），有古大臣风。故上每论汉人功臣，谓可任属大事者，必首公。而追惜其寿止于六十二也。（家传）
公孝友天生，居母丧哀毁骨立（40），奉祀事一遵其父而有严。教诸弟如严师，诸弟事之如严君。虽贵显如文用、文忠，归休沐，不敢先私室。侍立终日，夜不敢坐，不问不敢对。裘马金帛，公未尝先，御有即尽赐诸弟，闺门之间肃然。而诸弟或以过被笞，皆悃款（41）受之以改。及丧公，皆毁瘠踰礼而思其蚤孤，诸弟深赖贤兄以成之也。世之言家法者，比为万石君奋家云。（家传）
公好读书，延礼儒士，士虽贱必接以礼。若金翰林直学士滹南王若虚先生，真定提学侍其轴先生，存则师尊之，没则卹其孤。而侍其提学家子孙，与之婚姻至今。虽在兵马间，教诸弟子不暂废。公退日，一再至塾，程（42）其学与儒者，讲明圣人之道，评品史事，夜分乃休。居官清慎，家无余财。其子孙化之，亦能清慎世其家。（家传）
公薨后十余年，奸臣僧格事败，有诏董文炳子名士选者，速召入。上曰：“汝知汝父事朕否？”士选拜谢曰：“臣愚，不足以知。”上曰：“若父忠勤不欺，能成吾大事。汝士选不必远学，学尔父足矣。”又尝谓士选曰：“汝知曹彬如何？”士选谨对曰曹彬云云。上曰：“曹彬不杀降一事，较之而父，未足为多。必欲尽书而父，竹帛有几也？”（家传）
【注释】（1）岐嶷（qíyí）－－峻茂之状。岐同崎。 （2） 荐饥－－连年灾荒;连续灾荒。 （3）头会箕敛－－按人数征税,用畚箕装取所征的谷物。谓赋税苛刻繁重。 （4）料民－－计点人口;清查民户。 （5）富完 富足而完好。 （6）衔负－－谓口衔背负。 晋杜预《春秋经传集解序》“凤鸟不至, 河不出图,吾已矣夫” 唐孔颖达疏:“郑玄以为河图洛书,龟龙衔负而出。” （7）规利－－谋求利益。 （8）藩邸－－藩王之第宅。 （9）吐蕃－－公元7世纪初,吐蕃赞普(君主)松赞干布统一西藏高原,建立政权,定都逻些(今拉萨)。8世纪后半期势力最为强盛。9世纪中叶政权瓦解。曾两次与唐联姻。唐蕃通使频繁,经济文化联系密切。 （10）顑颌蹢躅（xián hăn zhí zhú)－－指面庞又黄又瘦，艰难而行。蹢躅：徘徊不进貌。 （11） 糗糒（qiǔ bèi）－－ 干粮。《后汉书·隗嚣传》:“嚣 病且饿,出城餐糗糒,恚愤而死。” （12）优渥－－优裕,丰厚。 （13）驻跸（zhù bì）－－皇帝后妃外出,途中暂停小住。 （14）危疑－－怀疑,不信任;疑惧。 （15）衂[nǜ]－－同“衄”。 （16）诖误（guà wù）－－贻误;连累。《战国策·韩策一》:“夫不顾社稷之长利,而听须臾之说,诖误人主者,无过於此者矣。” （17）史氏－－指元帅史天择、史天倪一家。 （18）肄[yì]－－学习，练习。 （19）密迩－－ 贴近;靠近。《书·太甲上》:“予弗狎于弗顺,营于桐宫,密迩先王其训,无俾世迷。” （20）启土－－.开拓疆域或分封土地。 （21）俸稍－－泛指作为俸禄的钱物。 （22）仰给[yǎngjǐ]－－依靠别人供给。 （23）饟餽－－亦作“饷馈”。军粮。 （24）和籴－－古时官府以议价交易为名向民间强制征购粮食。 （25） 移文－－旧时文体之一。指行于不相统属的官署间的公文。亦泛指平行文书。 （26）垒 [lěi]－－古代军中作防守用的墙壁。 （27）委伏－－委弃埋没。 （28）戣（kuí）－－古兵器，戟之属。 （29） 图籍－－地图和户籍。常以指疆土、人民。 （30）禁戢豪猾－－禁戢：禁止;杜绝。豪猾：强横狡猾而不守法纪之徒。 （31）怀来安集－－怀来：亦作“ 怀徕 ”。招来。安集：安定辑睦。
庾[yǔ]－－露天的谷仓。 （33）不虞－－意料不到。 （34）踧踖（dí jí）－－恭敬而不安的样子。《论语·乡党》：“君在，踧踖如也。” （35）检阔－－查察；清查。 （36）徇－－顺从，曲从。 （37）上都－－原为开平,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北。是元朝的夏都。每年四月,元朝皇帝便去上都避暑,八、九月秋凉返回大都。 （38）疾革－－ 病情危急。《礼记·檀弓下》:“卫 有大史曰 柳庄 ,寝疾。公曰:若疾革,虽当祭必告。” （39）谔谔－－直言争辩貌。 （40）哀毁骨立－－亦作“哀毁瘠立”。形容因居亲丧悲损其身,瘦瘠如骨骸支立。 （41）悃[kǔn]款－－至诚，诚实，诚心。 （42）程－－衡量，考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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